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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06月07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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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版:文艺副刊
2024年06月07日

读《十面埋伏》

沈敖大

 

用老友的话说,我现在是“闲员”。再说家务事老伴也不让我动手,那就更闲,觉得更无聊,于是就想找书读。我读的书不算多,读的小说也不算多,可以说是“井蛙”,那就以我的“蛙见”,给当代的某些小说分分类吧。大体有如下几类:

一类是索然无味的,这类小说大抵是叙事平淡,人物也立不起来。一类是有首无尾的,故事讲着讲着就刹住了,讲好听点的是戛然而止,不好听点就是写不下去了。还有一类是描写当代某些青年男女的,受教育的程度都不低,都有一份令人羡慕的职业,偶遇不久,就快得出人意料地上床了,更有的刚与自己的性伴侣分手,又和新交的异性同居了。

当然好作品也不少,《收获》刊发的范迁先生的《十面埋伏》就是。

该长篇26万余字,开首就叙说江南水乡港汊纵横的西浔镇,镇上有一座大宅子,是咸丰十年一位当朝的翰林买下宅基地、破土动工、历时十余年才竣工的。宅子建成以后时局一直不靖,“长毛作乱,太后西遁,清室退位”“入了民国,又是军阀混战,百姓流离”,而这宅子呢,又几经易手。就是这么一座换了好几任主人的大宅子,最后一任主人也吃了官司,“迁寓另处,五六房子孙也四处流散”。宅子却因“朦胧巨宅”,价格不菲,新主难觅,处于待售之中。注意这“换了好几任主人”,说明这“好几任主人”最终都守不住这宅子。于是霍秉梆带着他的妻儿登堂入室,成为新主人。他和他的家人能守住吗?

霍家众人的生活命运演变的大幕开启了。

小说的时间跨度很长(1928年-1976年)。

对于该小说,署名戴瑶琴的评论文字很优美,标题《颇显优雅的诗意——我忧伤地与生活对视》。

戴瑶琴说:“十面埋伏,是环伺的危机,也是英雄的末路。小说是一部线性的家族史和时代史,又是一部私人史。它记述了霍家在历史中的沉浮,主人公霍文田从世家公子下沉为越剧团琴师,他总有心气与定力将一团团恶意从生活中剥离,只留下良善的部分,来支撑自己日复一日地活下去。”“范迁借霍氏父子的经历告诉你,当无法抵抗命运的残酷和人心的虚妄时,那么可以选择放弃无效抗争,干脆顺应它,接受它。”

戴瑶琴的评析很精当到位,有助于读者包括我对小说的理解。

我借用一句网络语言——躺平。

霍秉郴是北洋皖系军中的重要人物,不甘“军阀混战、百姓流离”,愤而挂冠归乡——躺平。他育有四子二女,四子的排名为“沧海桑田”,二女的排名为“珍珠”。

巨变发生在1949年前后,霍父去世后,霍家人宿命似的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化。

小说对霍家儿女的描述是有评略的。大哥霍文沧着墨不多,抛却妻子出国了之;二姐霍文珍亦然;四子霍文田,绝顶聪明却体弱多病,民国崩塌,为免被评为地主,弃大宅子而奔上海,担心坐吃山空,在剧团谋了个琴师的生活,也就是戴评所说“下沉”。1965年以后,剧团解散,文田被遣送,像苍蝇似的飞了一个圈子,又回到原处西浔镇。大宅子被占,无处容身。多亏以往女佣阿香帮助,在临河的小屋栖身,躺平;次子霍文海参加革命,去了延安;三子霍文桑,原住在大哥大嫂在上海淮海路的诺曼底公寓,大哥出国、大嫂被离婚后,文桑不忘大哥之托照顾患病的前大嫂,大嫂死后,文桑被安排在废品收购站当记账,躺平;最惨的是小妹霍文珠,应着了“沧海月明珠有泪”的名句,一次次的抄家让她黯然泪下,自家饭店里的积极分子黄蛤蜊一次次让她丈夫徐晦写“交待”,但这仅是“开胃菜”,“大菜”是她钟爱的小女儿徐朝,以17岁的花季,在就读的学校坠楼了,躺平千古。不仅文珠家,文田、文桑,连当了“大官的霍文海”家,都痛彻心扉!受不了,只能不约而同地“选择性遗忘”,依然是躺平。

《十面埋伏》的结局蛮光明,“十年过去了,一切终于回归平静”。大哥二姐要从香港回来了,大哥成了香港建筑和地产界的大亨。于是年届60的文田被请到镇上,破天荒被尊为老同志,请他回忆大宅子原来的布置,大宅子将恢复原貌。

可是文田文桑文珠一个个都不想搬回大宅子。文珠的另一个女儿徐虹,徐朝的姐姐要去香港中文大学读书了,“曲终奏雅”。

不知是疏忽还是什么的,致死花季少女徐朝的直接推手,王玉珍和满面横肉的姜一虎没了消息,他们双手沾血,活到当下也应该年届古稀了吧。

读《十面埋伏》,浮想联翩,不知所云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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