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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了

2024年04月25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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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版:文艺副刊
2024年04月25日

村口有株黄葛树

周梦蝶

 

“我的故乡并不美,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,一条时常干涸的小河,依恋在小村的周围……”不知不觉,离开老家26个年头了,即便一个当时呱呱坠地的婴儿,如今都到了娶妻生子、成家立业的年龄。更让人感叹的是,随着时间的推移,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,仿佛不再是老家,而演变成了故乡。

恍然只是一夜间,此身已成异乡客,时间过得真快啊。不知老家,抑或故乡的孩童,见到“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未改鬓毛衰”的我,是不是会有“儿童相见不相识,笑问客从何处来”的困惑呢?

回老家的次数不太多,诸如春节、清明、端午和中秋,以及父母大人的生日,一年有过三五回。除了春节尚能留宿三两夜,其他节假日无一例外当日回乡,当天返城,真可谓来也匆匆,去也忙忙,愧对咱爹和老娘。尽管很多时候,于我内心来讲,也想帮头发已然花白的妈妈“刷刷筷子洗洗碗”,给身板还算硬朗的爸爸“捶捶后背揉揉肩”。

不知道是不是陡增一把岁数、开始怀旧的缘故,近些年来除了愈发思念父母,我还格外怀念老家的风物,其中就包括村口那株黄葛树。

“头顶一片天,脚踏一方土,风雨中你昂起头,冰雪压不服。”盘根错节,枝繁叶茂的黄葛树并非什么名贵树种,也没有人能够说出它的真实年龄。据村子里最高寿的李三奶奶生前透露:“这棵黄葛树有点年头了,听我爷爷的爷爷听他爷爷的爷爷说,在他小时候这树就一直存在着……”听李三奶奶的意思,黄葛树不说有千儿八百年的历史,三五百个春秋那是肯定少不了的。嘿嘿,用英语来说是典型的“浪那狗”,如果“翻译”成汉语,则是“很久很久以前”。到底有多久,没有人清楚,事至如今,早已成了一桩“无头悬案”。我的初步推断,大概是明清时代吧,因为在我老家小镇边上的城山寺,多处出现清代光绪或者同治年间的碑文和题刻,黄葛树没准就是在那个时期栽种下来。

村口的黄葛树无从考证,而我家门口的那株蒲葵树则能清晰认定,那是父亲当年在我出生后不久亲手种植的,我的岁数有多大,树的年轮便有多长。在此我要感激我老爹,为我栽种“纪念树”,这在上个世纪的60年代末,不说绝无仅有,但也凤毛麟角,父亲真是有心了。每次回家,看到这树,我就真切地感受到父母对于子女的真心实意。只是不知道,在我没有陪伴在他们身边的那些日子里,他们的心,是不是也像那株早已高过屋顶、形同遮天大伞的蒲葵树一样坚韧,却又一样孤寂?

正因为如此,每次从城里返乡途中,我都会习惯性地在村口那株黄葛树下歇息片刻,很多时候,不必怀疑,父母也会在那儿等候着我们的归来——有看到儿女风尘仆仆,赶回家门的一脸欣慰,也有见不到儿女步履轻快、匆匆而至的几多泪水。

有道是,父母在,人生尚有来处,父母去,人生只剩归途。这话的意思是提醒人们要珍惜与父母共度的时光,因为父母的爱是无私且持久的,同时也是子女们在生活中和精神上的支持与力量。因此,最近一次从老家回来,百感交集的我曾经写下一首名叫《古树》的小诗,表达了我对父母与故土的不舍和留恋,后面一段是这样的:而每次离开老家/我却没有勇气和它告别/因为不忍回顾/我怕看见它/便会依依不舍/身后为我悄悄送行的父母/他们就像那古树/受尽相思苦/望断天涯路。

“盼望踏上思乡路,飞纵千里山,天边归雁披残霞,乡关在何方?”天涯路漫漫,何处是乡关?我想,乡关和年关一样,既在我们的心里,也在我们的眼前,不是打一个电话,发一段视频便能了却心愿,大功告成,更多的是需要我们“马上出发,让爱回家”!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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