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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了

2024年04月17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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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版:文艺副刊
2024年04月17日

白鹡鸰飞过

冯 强

 

正是“园林处处听新莺”之际,种在我家窗外花盆里的薄荷,已沿盆长出了六株嫩芽,各株嫩芽又竞赛似的生出十多瓣大小不一、翠绿可爱的叶子。我在心里盘算,再过一周,就可摘些叶子泡茶,又好享受明前薄荷茶的美妙了。

岂料,一觉醒来,开窗观花,唯独放在窗西口的这盆薄荷,长得像模像样的几片叶子不见了,仅剩细短的枝干孤零零地杵着。仔细查看,见有几片掉在花盆泥土里残缺不全的叶子,猜想是被聪明的鸟儿抢夺了我的杯中之物。

小区里鸟儿很多,每天清晨说是百鸟争鸣,也不为过。最常见的除麻雀外,白头翁、珠颈斑鸠也经常光顾我家的窗台,可究竟是谁,老清老早做了盗也有道之事,还得查探一下。我猜熟门熟路的鸟还会光顾。正好是休息天,我干脆守在窗旁,不时向外张望,企图破解此案。

几只麻雀飞来了,在晾衣竿上叽喳一番,翩然飞去;一只珠颈斑鸠已经飞到那个花盆边上了,抬头和我对视一下,又警觉地飞走了。这时,我看到一对白鹡鸰一前一后飞了过来,它们一边飞,一边“叽叽叽”互相呼唤,随后像箭一般降在对面的电线上。它们抖动着长长的尾巴,不断地朝我家的窗台观望。我的心里一阵紧张,下意识地把身子藏到了窗帘后面,唯恐白鹡鸰看见。可是,这对停留了好长时间的白鹡鸰,唱着欢快的歌也飞走了。

说实话,我特别不愿意是白鹡鸰作案,这个被鲁迅先生称作“张飞鸟”的小鸟,曾被我观察过好一阵子。别看它身材小,飞行时,就像一架小型滑翔机,一起一伏,非常迅速。在小区附近的水面上,在周围的小树林里,甚至在我们房前屋后,经常能看见这白脸、黑背、黑尾的小精灵。

有些鸟类专家把这小精灵排斥在上海的留鸟之外,可我倒是一年四季,尤其是春天,几乎每天都要遇见它们。每天清晨,当我把聆听鸟鸣当作一天的开始,在百鸟争鸣中,总能分辨出白鹡鸰清亮的鸣声。在我们周围,它几乎是鸣禽里身材最小的,它欢快的叫声常常被白头翁、珠颈斑鸠、乌鸫的鸣声压制,非得仔细倾听,才能分辨得出那“机灵机灵”的叫声。为辨别它的叫声,我甚至从网上去寻找它的短视频,与我所见所闻作了对比。

白鹡鸰不太怕人,当它在草地上寻找虫子时,你即使离开它三四米,它仍会在那里寻寻觅觅,完全不在乎你的走近。可是,你的一举一动又全部都在它的余光里,这时,你稍有举手抬脚的小动作,它就会闪电般地飞走。相比之下,经常在草地、道路上寻食的珠颈斑鸠,就显得笨拙多了。

我对白鹡鸰有好感,还在于曾经在回家的路上,看到一只长得非常匀称、干净的白鹡鸰,停在我前面,一边摆动尾巴,一边用晶亮的眼睛察看前面树上另一只正在鸣叫的白鹡鸰。当时我猜,它们是一对,是夫唤妇随。后来查阅资料,果然白鹡鸰是“一夫一妻”,它们相互照应,尤其是每当自己的孩子诞生,在哺育它们时,更是如此。

后来,我又接连观察了两天“敌情”,仍未发现偷吃薄荷的鸟儿,只得草草收兵。不过,如今,每当白鹡鸰在我眼前飞过,我总要循着它们飞行的方向看一眼,总希望又能发现些新东西。早在《诗经·小雅》里,就有“脊令在原”一说,从那时起直至今天,人们一直在注意小小的白鹡鸰,它虽小,却能飞过留影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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